第三十一章：母大虫

红粉问小丸子：“你看怎么做？”

小丸子咬牙切齿地说：“来而不往非礼也，辟谷小鬼子既然送上了门，我们做缩头乌龟，我们怎么对得起被小鬼子杀死的爹娘和乡亲们，就去会会这些小鬼子，让小鬼子有来无回！”

红粉同意，说一声：“走！”

有了新武器，那么好用的手枪，子弹还那么充足，正是杀小鬼子的好时候。听说又要杀鬼子，寡妇们都从炕上跳了起来，她们兴致勃勃，这个时候不杀鬼子待到何时？

欣喜的梦洁问红粉：“婶子，我们用不用告诉站长老鹰一下？”

梦洁如此一提，红粉也觉得就这样走了，似乎不怎么对头，打个招呼是可以的，杀猪婆反对，说：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哪来那么多的婆婆妈妈，老鹰算个什么东西，就因为他给了我们一支破枪，没有什么了不起的，是他给的，也不是我们要的，他凭什么管着我们？如果这个老鹰真得挡着不让我们杀小鬼子怎么办？”

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，红粉也觉得杀猪婆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，吃了人家的，拿了人家的枪还有子弹，受制于人，这感觉肯定不好受，所以就接受了杀猪婆的建议，梦洁的提醒倒是让红粉注意到了一个问题，红粉对所有的人说：“大伙注意，别搞出任何动静，不能惊动老鹰，我们悄悄地离开这里，给他来个不辞而别！”

寡妇们都觉得很刺激，一致同意，红粉先向屋外看了一眼，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影，也没有一点动静，估计老鹰她们还都在睡梦之中，红粉一挥手，小丸子走在最前头，她们就这样蹑手蹑脚离开了树弯村。

其实，红粉她们刚刚走出房间，老鹰就得到了手下的报告，问：“站长，怎么办，我们是不是拦住她们？”

老鹰没有回答，就起了床站在窗口前，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了正在离开的红粉她们，老鹰说：“不必了，这是一群关不住的母大虫，想为我所用，就要感化她们，给她们一定的自由空间，决不能操之过急，那样反倒容易被反感，结果是反目成仇，反倒会伤了自己，然我们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，得不偿失。”

手下的问：“站长，她们这是干什么去？”

老鹰摇摇脑袋说：“不清楚，不清楚的事情我们就不去管它了。”

手下的又问：“会不会是回桃源村？小鬼子正在那里等着收拾她们哪，我看有必要提醒她们？”

老鹰还是摇摇头，离开了窗前，将睡衣一撩就做到沙发上，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支雪茄，手下的那个人立刻就用打火机打亮了火苗送上去，老鹰将雪茄点燃了，悠悠地吸上一口，说：“这也是锻炼她们的一个机会，看看他们的应变能力如何，昨天她们能从牟平城里迅速脱身，得力于郑维屏的协助，这一次如果能不被灭掉，这说明我对他们吓得赌注是赌对了，真被小鬼子灭掉了也不足惜，对我们来说也没损失什么，是生是灭也就全看他们的运气了！”

手下的那个人可能有些不忍，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提醒一下好一些，不能见死不救，所以就停顿了一下说：“站长，要不我去提醒他们一下，看在我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，不能让小鬼子占便宜，是不是？”

老鹰将雪茄从嘴上拿下来，就有手中的雪茄点着手下的这个人说：“老四啊，你今天怎么有些黏黏糊糊，是不是看上哪个小寡妇了，真有这个想法趁早给我收了心，别说我对你不客气！”

老四一脸委屈，说：“站长，你就是借我一个胆也不敢有这个想法，您老人家这是委屈我了。”

老鹰不耐烦说：“得得得，别站在我这里碍眼了，下去吧。”

这个叫老四的人急忙退出了房间，并且将门轻轻地关上了，老鹰将手中的雪茄狠狠捏死在烟缸里，他也算不清这九寡妇这一次是祸是福，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，小鬼子不是几个老娘们就能轻易对付的！

红粉她们出了树弯村，所有的人都有些懵，因为树弯村对红粉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，她们要回桃园庄根本就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，红粉问：“谁知道我们桃园庄在那个方向？”

没有人知道，因为天上有云，太阳又没出来，她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。这不同于桃园庄到牟平城，她们有人走过，所有没有觉得有问题，这个时候她们在这个陌生的地方，就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，春花说：“我们有张地图就好了，往哪里走，什么位置一看就知道。”

红粉也真切地感受到地图的重要，小丸子说：“下一次，下一次我们在收拾了小鬼子一定要注意地图的搜集，我听说小鬼子手里的地图老多了，一定好好记住这件事，把这件事当时做。”

杀猪婆手打眼罩，打眼罩本来是遮挡直射的太阳强光的，这个样的早晨，这样的云天，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眼罩，在这里杀猪婆是一种习惯，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能远望一样。不过，还是被杀猪婆最先看到的一个人，这个人是一个老人，老人是一个起早拾粪的老人，老人正提着粪筐，眼里搜寻着路面和路面两侧，昨晚有过路的牲口，过路的狗，牲口一般把粪撒在路中，狗屎就在路边，老人的注意力就在路上，根本就没有看到红粉她们一行人，杀猪婆看到这位老人就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迎上去：“大爷，拾粪啊！”

杀猪婆一声大爷，反倒把这位拾粪的老人惊住了，老人看上去六十多岁，人精廋，皮包骨的那种，不过精神很好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虽说有些浑浊，但人很热情，老人抬头看见面前站着这么多的女人，也不知道这些女人要往那里去，为什么会站在这里，他听到了杀猪婆客气相问急忙应承说：“是、是啊，你们这是往哪里去啊？”

跟人搭讪第一要尊重人，先对人客气一下，然后才能说事，杀猪婆问：“跟您打听个事，往桃园庄怎么走啊？”

杀猪婆这一句问话让老人抬起一双奇怪的眼睛仔细看了杀猪婆，又看了红粉她们，可能很奇怪这些女人为什么要打听那个的地方，于是就问了：“你们是去走亲戚啊，这兵荒马乱的真不要到处乱走，打听桃园庄干甚？桃园庄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，一庄人都被小鬼子杀光了，我劝你们就不要去了，哪里肯定没有了你们要找的那个人，一庄子的人都被小鬼子杀了，一个活人都没留！”

老人也是好心，但好心的有些繁琐，小丸子不耐烦了说：“老头，你那么多废话干甚，你就告诉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就行了！”

小丸子说话不客气，老头一惊急忙向后一指说：“顺着这条路一直走，三里之外有个草家汪，你们到了那里再打听打听。”

老人说过了这句话就匆匆离去，又拾粪去了，杀猪婆本想埋怨小丸子两句，小丸子也不是好说话的主，杀猪婆就叹了一口气，所有的人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，三里之外，果然有个草家汪，到了草家汪豆腐西施认识这个村，因为这个村离她娘家村不远，到了这里，她们就找到了路，九寡妇就急三火四向桃园庄赶，在桃园庄她们看到了小鬼子！

九寡妇不能说将牟平城闹了个天翻地覆，最起码是对辟谷少佐打击很大，杀了他的人炸了军火库，这都是辟谷少佐不能容忍的，当他知道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的竟然就是跟他曾见过面的九个女人，并且知道了他们都是寡妇，到牟平城里来就是对命来了，是亡命之徒，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，一次出现那么多的寡妇，辟谷少佐马上就想到他和清水中佐做的那桩缺德事，她们屠杀了桃园庄的近千口人，九寡妇肯定就是桃园庄存活下来的几个人，而且还都是女人，这些女人活着他辟谷少佐根本就不再会有好日子过，她们凶狠的刀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劈在他的头上，当务之急就是不是一切代价先灭这些寡妇，所以就亲自带领一个小队的鬼子天不亮就气势汹汹向桃园庄扑过来。

那个暗无天日的年代，小鬼子是非常猖狂的，他们很多的行动都是安排在拂晓前行动的，这一次也不例外，辟谷少佐早就掐指算过了，牟平城到桃园庄不过十几里的路程，他们从牟平城出发，到达桃园庄的时间正好就是拂晓，拂晓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，这个时候行动成功率很高，辟谷少佐对大傻九寡妇的事情充满了信心。

小鬼子到了我们中国的土地上应该是人生地不熟才对，情况却不是这样，小鬼子有地图，地图是在跟我们开战前的几年、或者是十几年就绘制好的，其准确度就是中国自己的地图根本就不能跟其相比，加上指南针等设备，小鬼子就是夜间行动也不会错了方向，小鬼子到了桃园庄先将整个村庄包围起来，天刚亮就发起了攻击！